【秉烛照夜】当赵楷重生为李承泽⑤
前情提要:范闲湖心亭一见钟情赵楷,后赵楷提前告知范闲牛栏街将会有刺杀,但是范闲仍然去赴约,滕梓荆重伤不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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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ag闲泽不妥提删
赵楷推开窗,月光争相涌进卧房,如积水空明。
他这才发觉今夜有一轮极大极圆的月亮,澄澈得很。
他觉得凉,又草草拢了件披风。低垂着头,便有了倦意。酒喝太多了,人只是疲惫。
他在等人。
或许会来,或许永远不会来了。
赵楷想杀杀看范闲,想看看他会不会死。
赵楷曾试图刺杀徐凤年数次,无一成功。什么李剑神、呵呵姑娘、邓太阿,凤字营的那一伙莽夫和他身边的两个姑娘。
都是高手
还有个不要命的吕钱塘,眼神里就没有活命的念想,有一瞬间他觉得这个人适合塞进符将红甲里,不过更多的是怀疑徐凤年给他下蛊了。护主护到这份上也是不容易。
这伙人,令赵楷很是头疼。
那次走之前,他望着摇曳的,浩荡肆意地芦苇镶着金边,泛着深浅不一的光辉。想着自己处处心机竞相白费,暗骂了徐凤年两句才算解了气。
早晚把你打成地瓜。
以至于后来武帝城,听徐凤年豪气满天地对王仙芝吼着要把这个天下第一揍成地瓜,只觉得畅快,似乎看揍人的漂亮程度,取决于打的像不像地瓜。总之,生动,解气!
徐凤年磨灭了他好多好多的期盼,他忍不住从范闲这里讨回来。
那为什么要事先告诉他刺杀之事,难不成还是真舍不得他死吗?赵楷先是摇了摇头,又不知道自己否认什么,只好还是抬头看月。
月色皎洁,柔情似水。那远处的人,也抬头仰望着。远远瞧见还未合上的窗,踯躅的脚步又缓了下来。
有人在等他。
“你还能设出鸿门宴抓我不成?”于是那人去了,身影消失在夜幕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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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来啦?”他似乎是露出惊喜且期盼的神色。
范闲抬眼,那人正懒散地靠在床沿上,衣襟穿得极薄,正露出脖颈一小片雪白的肤。不紧不慢地拭着一柄长剑。随后他起身,手腕一转就对准了范闲。
还真是鸿门宴
范闲防备地盯着他,手开始探向腰间的匕首,
“你为何要……”
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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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,明知有刺杀,你为何还要赴约?!”
王启年几乎是惊异地跳起来,虽然压低了声音,可还是掩不住慌张,他仔仔细细地盯着范闲的表情,试图找出一点开玩笑的成分。
范闲把玩着手中短刃,意外手指划出一道血痕。他没注意似的,只是坚定的说着:“他若想杀我,又为何告诉我。”
“他不想杀我了,刺杀取消就是了,可他偏偏告诉我,还话里话外希望我好好活着。这说明什么?”
“大人啊,这时候你就别卖关子了!”
“他不是主谋,或者说是不是唯一的主谋,他取消不了刺杀,只能来提醒我。”
可这也不是坚持的赴约的理由。
“我若不去,自还会有人要杀我。我若去了,他们之后才不会动手。”
还有,要让他身后的人不要对他起疑。
殿下,我说过让你以后绝不担心求生之路,我必说到做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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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被云层掩了,那光也陡然暗淡下去。又有风吹来,吹的人怪冷的。
赵楷的剑锋泛着银光,直直地对准范闲的颈相。范闲已然警觉起来,他却随手将剑撇下,清脆的坠落声滚动了这室一圈。
“我杀你,只是为了打个赌。”
范闲一时哑然,只觉得不知如何作答。
“你赌输了,我活下来了。”
“我赌赢了。”他道:“我赌你不会死。”
看来是了,范闲生出一丝安慰,试图用这只言片语去平复内心一片狼藉。
“牛栏街刺杀,是否还有其他人参与。”
“有。”
那好,除你之外的任何人,我一个都不会放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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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闲从来到这方世界,鲜少有归属感。有两次感到自己与这个世界有什么羁绊,一次是幼时范若若回京,他真切哭了一场,不舍得这个精灵般的妹妹。一次是离开澹州时,与祖母的离别,也是伤感的。
但这不够,他时常会孤独。这世界人来人往,但他依然孤独。
直到他在湖心亭初见赵楷,他忽然沉湎进一双眸,心动于一个人,才觉得一切的孤独有了寄托。
赵楷可以说是重新给了他生命,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活着,胸膛里的野草不眠不休的疯长,只是叫嚣着,躁动着想要靠近。
滕梓荆重伤昏迷,因为他。
范闲在牛栏街嘶声裂肺地哭号后,便很难哭出来。他只是隐忍着,一声不吭的接回自己的胳膊,沉默不语地送滕梓荆回到范府。
他痛苦,既痛苦于他唯一的好友因为自己的自负昏迷不醒。又痛苦于一腔孤奋无处发泄。
他想到一个人——二皇子。
可杀人者又是他……范闲忍着痛苦,几乎是熬到了晚上。
他本是不想来的,可是不知为何,明明只是出门排解愤懑的,可走着走着,已然来到了二皇子府宅附近了。
可和他又说什么……向杀人者哭诉自己被刺杀吗?
可还是不甘心,总是会贪恋温存的,哪怕是幻想出来的。
好在,这似乎不是幻想。范闲望进赵楷的眸,确实窥出了一点关切。
他又得到慰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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树影婆娑,沙沙作响,夜鸟也离弦般扑倒很远的地方去了。
“滕梓荆……到现在都没有醒。”范闲伏在窗边声音闷闷的,又很想哭。夜风不合时宜的吹来,范闲愣愣的,眼泪就流了下来。哭得还算安静,只是静静的淌。
窗被关上了,范闲被打断了思绪,抬眼看了看遮盖出一片阴影的赵楷。看他的脸越来越清晰,心中又翻起酸楚。
他轻轻说了一句:“风太大了,我冷。”
不知为何,原来眼泪一瞬间能淌这么多的,他哭的激烈起来,直到上气不接下气,难以吐出完整的字。
“是啊,冷。”
赵楷何时见过这样的范闲,像呜咽的小兽。他先前看到的,不论是范闲还是徐凤年,总是乖劣张扬,又恣意蓬勃的,他看着范闲,又后知后觉自己也冷,从一开始就被推上了死路,难以回头,也渴求过温暖,向来无所获。
月光洒下清辉,远远的天幕娩的浓烈而深沉。
一些话:
这次是真的写了蛮久,但是啰啰嗦嗦也写到2000字了!(一点也不肥于是把这个饼抛给下章)
感觉一直写的有点沉重,从下章起会写点轻松的日常,感觉这里楷楷有点能接受范闲了,但是还是会不由自主把范闲和徐凤年做比较才不是替身使者
说实话因为把结局想好了,所以中间过程一直在试图怎么往结局发展。事实是,离我的原定结局怎么越走越远了气抖冷。
希望大家喜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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